复活节那天天气很好,正值周末,也想去天主堂参与一次弥撒,作为信徒的我,一直对庄严的仪式诚惶诚恐,总希望身边也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一同去参与,孤身一人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落后于组织的人。
大学期间,有一次复活节一可陪我一起去了教堂。我们早上六点出发还是没有赶上上午9点的弥撒,好在赶上了弥撒的结束,大家纷纷起立排着队从神父手里接过象征重生的鸡蛋。
我捧着那颗包装精美的鸡蛋,内心雀跃,但一可却有些尴尬和拘谨。她甚至想把她自己的那颗鸡蛋送给我,我心里有一丝不快,但很快又理解了,她作为一个外教人,并不懂这种仪式意味着什么,她愿意在教堂前面照相,与"天主堂"几个大字和上面耸立的十字架合影,却并不愿意参与到与教堂有关的任何仪式中,在她看来,这也许是件丢脸的事。
后来,我想继续留下来等着参与下午的弥撒,没想到下午是韩语弥撒,我们一句也听不懂,灰头土脸的逃走了,逃走的时候还被教堂的门槛绊了一下,脚崴肿了。
过年的时候回叶先生老家,他爸爸的嫂子是信基督教的,与天主教不同,我们虽然信奉的都是主基督,但教义却有着很大的差别。
她与我聊天的时候,谈到她知道我妈妈也是信奉基督的,她就与旁人说我们一家人肯定为人很好很善良。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失望。
我从不会站在一个教徒的立场上去判断任何一个外教人,为什么信奉基督就一定是好人,而不信奉基督的,你就不会给予“他一定是好人”这种信任呢?况且我自己也明白一个信教的人也有邪念,没有谁是百分百的“好人”
后来她了解到我与她所在的教会并不相同,她就用她的理解说天主教的人都是信奉玛利亚(耶稣的母亲)的,我听后无语。因为我所认识的基督教的很多人都是这样讲,甚至还有恶意诽谤的。我耐心地给她讲解,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她依然不信,仍旧坚定她的观点。
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否定一整个教会,但她的固执和偏见实在可怕至极,我不想与她讨论这些,赶忙找个借口逃走了。
不知者无罪,但明明知道了还选择继续偏见下去,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是个长得很美的数学老师。
有一次班会上,例行讨论。她把我叫起来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不知道规矩的人犯了错误,你觉得他该不该罚?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该罚”
她又问为什么?
我说不知者不罪。
她又说,我觉得该罚。一个连规矩都不知道的人比明知故犯更可耻。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默默地坐下了。
她这句话我一直记得,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还曾拿着她的理论去驳斥一些不懂规矩的人。
现在我才敢在心里否定那个美女班主任的理论。
一个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盲目和无知,本质上都不是他自己的主动选择,而是一种客观的被迫接受,当他因为这种无知犯了错的时候,他可能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但代价和罪是两码事。
相反,一个人明明知道是非,还选择犯错,有什么比这种想要犯错的动机更可怕的呢?他做事的初衷和动机就是坏的,不管错误大小,都是有罪的(和法律意义上的罪不同)。
我一直在克服这种偏见,让自己不要随便去评论一件事,评价一个人。
今天看到了一个国外的短片,他们做了一个测试,一个穿着体面的人在路上摔倒了和一个穿得像乞丐的人在路上摔倒了,得到的帮助是不是会相同,人们会不会依靠他们的外表来选择是否帮助他们?
测试结果令人吃惊,那个穿着体面的人摔倒了,所有人都会选择帮助,而那个穿得像乞丐的人摔倒了,大家都是避之不及,匆匆走远,有的选择在一旁观望,也不会去扶他。测试中,只有一个人扶了那个穿得像乞丐的人,那个人是一个街边乞讨的流浪汉。
我不敢相信,如果是我,我又会不会去扶那个看起来像乞丐的人呢?人们看起来会选择帮助和自己身份相似或者比自己身份高贵的人,却不屑于帮助那些比自己身份低微的人。
复活节那天,我通过梵蒂冈电台的转播看到了教宗方济各为一些难民洗脚,还俯身吻每一个难民的脚,就像几千年前耶稣为他的门徒洗脚一样。那时候门徒们都在争论谁为大,耶稣就这样做了,告诉他们做人要谦卑。
《圣经》里说,你们中间谁为大,谁就要作你们的佣人。
心里谦卑,行为上才会是一个谦卑的人。
以上。
PS:微信里仅有50几个好友,很少发朋友圈,偶尔发一条,就有从不联系的朋友关切地问我“最近好吗?”还有人让我要经常发。我跟叶先生说,我不喜欢和人寒暄,也不喜欢告诉别人我的近况,这是什么原因?他说,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过得不幸福。
我仔细想了下好像也不是。大部分时间我都不愿说话,也没有说话的欲望。我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但没事儿的时候也别总黏在一起。而且我喜怒无常,前一秒开心,下一秒就生气。我不适合朋友圈这么有连贯性的空间,好像我发了一条开心的状态,我这一整天就应该是开心的。
最近看到一句话很感动:愿你的生活过得和朋友圈里一样好。
也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