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最近获得了某视频网站的会员,才开始看综艺《脱口秀大会》。看着看着,也想随便写写。主题其实挺难想的,索性就按照每个月在做的专题主题吧。(小声:因为俺的本职工作是一名编辑)
这个月做的杂志专题,主题是数学。我觉得世界上喜欢数学的人挺多的,因为他们总会真诚地发出提问:您心里没点数吗?
数学很早就出现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但我上学的时候,一直不喜欢数学。如果比喻成谈恋爱,当然不是因为对方又丑又穷——不过数学确实可以让人变得又丑又穷——而是因为“早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每当班上擅长数学的同学,在短暂的苦思冥想之后,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哦”,并试图向我解释答案时,我觉得自己都称不上是个早期智人,而是一个静止的草履虫,弱小,无助,又可爱(托腮)。
咬牙撑过了高考,又咬牙挨过了大一必修的高等数学,这个时候,我和数学老师都已经没几颗好牙了。但我终于解脱了,我终于成了一个快乐的草履虫。科学研究表明,草履虫的寿命通常只有一天,于是从我的第6936世开始,我的世界里没有数学了!为此,我用尽毕生语文绝学,在QQ空间写了一首词《致青梅竹马的数学》。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我送数学情。可写着写着,这份巨大的快乐变成了悲伤。那种感觉就是,我以为我恨它,原来我爱它,但我爱上的是一个不爱回家的数学。
万万没想到,在我的3651世,数学这没有人性的东西,它又来了。这多尴尬啊,当初分别的时候,已经到了山崩地裂、生离死别的程度,我怎么好意思再次面对它,难道跟它说:我哭了——欸,我装的。
在策划这期专题的时候,我想起了我唯一一个从数学专业毕业的同学,她现在已经是一名中学数学教师。我在一个浪漫的大雪天来到她的学校。在杭州,是难得看到一场鹅毛大雪的。那天,我驻足在校园里,雪花轻盈地落在我的手心里,仿佛在对我说:“hi,你看,我是数学里的六边形对称性噢!”听听,这是人话吗?哦,还真不是。
那天来学校是为了和我同学聊数学专题的思路。我同学已经当了8年的中学数学老师,她最大的特征就是:数学不好。她兴冲冲地跟我讲,最近出了一张千分考的卷子,满分1000分。学生考完之后,她批改卷子,有个学生竟然考出了1040分。她才发现自己出卷改题号的时候,多了一道题。所以这个千分考的满分其实是1050分。我听了之后当下就是:哇哦,你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哦不,是玩一种很新的数学。
那天和我同学聊天,还是有很多收获的。我同学大学印象最深的一门课叫作近世代数。“什么左理想,右理想,学得很痛苦!”理想,一个多么浪漫的词。左理想、右理想,这种对称的感觉,让我想起精妙的人体结构,对称的左右两个肾。哎,可惜啊,我的数学理想里长满了肾结石啊!
下次,别人问我的理想是什么?我会说:我两个理想,一个叫左理想,一个叫右理想。对方可能会觉得我脑子有病。我要理直气壮地说:碰上数学,谁不会精神分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