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点点期待也四分五裂
昏昏沉沉,浮梦连连,3个半小时。一睁眼,窗外已是黑夜笼罩了。最好的室友婚礼终于结束了,如释重负,以后再也不用参加任何人的婚礼,不用因为盛情难却再去当伴娘了,在27岁的第一天。
即使之前做了很多很多的心理建设,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再有任何期待,一丁点期望都不要有…” 可真正到了农历10月26这一天最后的一秒钟,那份失落带来的痛感和委屈还是给袭击了我。哪怕是几个字,哪怕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也好,我都在期待生日这一天她会发一个消息。微博系统有提示的,她应该看的到,她能给不算熟悉的人送生日祝福,为何对我却惜字如金呢?不,也不算惜字如金,至少在我用信件方式解释表明自己为何那般情状之后的第二晚,我收到了一封大篇幅的文档,那一晚我彻夜未眠,很多字句在几个月以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忆犹新,她问我“为何,喜欢一个人会难过和痛苦呢?不应该感到有力量,不应该积极向上么?”
“你”喜欢过么?所有精神和情绪都被牵引着,怎会觉得一直都是积极有力量的呢?尤其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情状,尤其是不被世俗认可的模样…
反复看着那些熟悉的字眼,可连成句子,我一直在平复内心那股强烈的冲动,想立刻到她面前理论一番:为何你避重就轻呢?剖白,只想让你知道这世界有个人对你高度的欣赏过,被你吸引过……从未想过要到什么回应,什么回答,渺小力微的我又能做什么呢?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去冷静,去纠正自己的心意,像当初见面的那样,做一个普通的朋友。那晚,我反反复复删减对话框的文字,挣扎许久还是没有发出去,那个文档,断了回到当初的念想。我们也许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几个月连续无法推脱的婚礼,中级考试的准备也只分走了一点点注意力,大多数时间,像个游走在两点一线的机器,但机器不会疼,而我心上的疤痕又裂开了,细细碎碎的破裂感,一波一波在躯体里荡漾扩散。每一场热闹的婚礼,在一些感动温暖场面的刺激下,灵魂回归躯体,躲到无人的地方潸然泪下,为何会如此境地呢?我如果我能够忍住就好了,是不是现在还是朋友?
10月本科宿舍第一位出嫁的室友婚礼晚宴上,无法自持的我喝了整瓶红酒,可是后劲绵柔的红酒怎么也让我醉不了,反而陪我一起喝的室友吐了两次,脑子迟钝的我无法摘出隐形眼镜,一遍又一遍,眼白出现血点到了医院才发现已经被胡乱抠出来了,那时已是深夜,无风无星无月燥热的台州中医院门口,嚎啕大哭的我,两位不知所措的室友… 现在看来,彼时像一场梦,哭醒了,就应该翻篇了,还能如何呢?
回沪后,开始频繁的骑行,山地车上可以充分感受风的抚慰,每隔一晚的跳操多少给我带来些愉悦,我仅有的获得马币的途径。可越临近生日,我心底的期待像春笋一般密密麻麻,在昨晚室友的晚宴上,她爸爸语重心长的来了一句:“你们宿舍只有你啦,要加油哦” 我苦涩的微笑回应。
羡慕么?那些爱恋和情意,浪漫和感动,怎会不羡慕呢?可我清楚的知晓,那条路我走不了,室友说:你哪是喜欢同性呢?你是无性里坚定的柏拉图…
我们还会再见面么?应该不可能了,即使再小的城市,只要刻意,永远都不会再碰见,何况身处一个千万人口的地方。脑子里总会闪现那个文档上的话:“感情没有那么多种,只有两个区分——与血缘有关,与性有关。与血缘有关的是亲情,即便再糟糕,我们也很难挣脱掉。与性有关的是爱情,抛开性,无论多爱,都不是爱情,而仅仅是爱…” 我无法认同这句话,没有“性”就不能成为彼此的例外了么?
25岁生日的时候,许过一个愿:熬过抑郁症,先活到30岁。那是氟西汀作用下短暂的安宁与平静。
而今的愿望如旧,多许一条:请无情的时间尽显神通,让易共情的我变的迟钝又迟钝吧……
祝这个对“性”无感甚至排斥的我,27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