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考了两年研,第一年分数快能探到国家线,于是就开始了第二年考研,结果在疫情未放开时,我就感染了新冠,一下子就在床上睡了基本上一个星期!并且在新冠期间,我还被考研机构的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怎么不汇报身体不舒服?怎么把其他人感染了,怎么让其他人骂他为了钱不停的去疫区接学生?
        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感染了新冠,我什么时候感染的?每一次我进出的时候都认真消毒,怎么会感染呢?虽然我是疫区机构里出来的学生,但是我在进机构之前,也是每间隔两天,就去做核酸,并且做了三次核酸都是阴性,新的机构才让我留下的!
        一定是我传给我室友的吗?凭什么不是我的室友传给我的呢?她在疫情未放开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出去做核酸,而且还坐火车回家,回家后才发现感染了新冠。而我只是每天在寝室里呆着,走过最远的距离也就是下楼拿外卖,凭什么就说是我传给她的?我想问她时,她却把我的微信删了……
        后来我在那个机构老师的要求下,去附近的医院做了核酸,没几个小时,核酸结果就出来了,核酸的参考区间是阴性,但结果却是异常,我查了一下,应该是阳过之后的人核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且在疫情放开后,我了解了得新冠的症状,感觉也许是我把新冠传染给我的室友之后,事情已经发生,无法再挽回……
        我新换的机构里和我,都没有温度计,没有试纸,没有核酸检测,而且当时判断得新冠的主要依据是发烧,我自己阳的那段日子里,一直没发烧,没像以前发烧一样感觉特别冷,所以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新冠,一直以为是自己刚来到新机构的时候,吃了烧烤,吃了太多泡面,而且临近考试压力太大,所导致的喉咙痛,鼻子干。我当时以自己的经验判断是我上火了,上火是我经常遇到的情况,所以这次我和往常一样,只喝了板蓝根颗粒和消炎药,然后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后来我了解到,当时我生病的那段日子里,可能是得了新冠,我都不有的感叹命大!
        幸运?阳康之后,我就开始焦虑,觉得肯定学不完了,就剩三个星期就要考试了,而我的政治一点都没准备。本来准备12月份,直接开始疯狂背政治,结果感染新冠,打乱了我的计划,而且即使阳康了,我还是咳嗽,咳嗽又陪了我一个星期……
       在我阳的那段日子里,我寄宿的机构里,又有很多人断断续续的阳了,机构的老师都吓得躲回了家,外卖成了机构里学生维系生命所必须的一根稻草,我住的寝室与学习的自习室之间,明明只有两层楼,却仿佛成了两道天堑,成了我遥不可及的梦。寂静成为了我这座城市的主旋律,咳嗽是它唯一的伴奏。曾经欢乐的时光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窗纱,变得遥远,遥远的仿佛是一场梦!
       我有多久没有进出自由了呢?10月之前,在之前的考研机构里,我还可以和室友一周出去聚一次餐,或者游玩一次,排解一下考试的压力,结果在10月假期刚过,之前的考研机构的老师突然宣布,没有回去的学生暂时不能再进厂区(考研机构开在一个厂区里),厂区里的学生出去也必须请假。这个“暂时”,暂到之前走的学生,不停举报厂区“非法聚集”,暂到政府疫情防控人员不停的突袭检查,暂到同一个厂区的另外一家机构因突袭而倒闭,暂到厂区里的学生封在宿舍,暂到厂里有工人感染新冠,暂到机构鼓励本市学生离开……
       新的考研机构的负责人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性,在和他联系的时候,觉得他非常的和善,近人。于是在我这一批,因住宿问题无法调和时,我就和他说了实际情况:一个女生非常强势,另外两个女生不想和她住,但是两个都不想提出来,因为一个是那个强势女生的前考研机构的室友,一个是那个强势女生的高中同学,虽然关系都一般,但毕竟是一起来的,结果把人家抛下了,说不过去!
       希望他能在了解了实际情况之后,能分开问一下每个人的实际想法,调解一下,结果他直接说我“你们女生真麻烦!”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果然,他把我们四个人直接聚在一起,问我:“现在还有一个双人间,你去不去?”我当时还在考虑另一个女生,因为她一直拉着我,要和我住双人间。“现在还有一个双人间,你到底去不去?”严厉的声音一下来,我就想,我先答应下来,之后我再和那个老师说一下,让我和想和我一起住双人间的那个女生调在一起!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生直接答应了要在原本的四人间住下!之后我在我住的房间问她,她当时为什么答应住下呢?她说:“她是我高中同学,还和我家离的很近,我怎么可能抛下她,选你呢?”对呀,你顾虑那个凶凶的女生,你干嘛一直拉着我,让我和你住单人间呢?她又补充道:“你现在住了我想住的双人间,都怨你,让我不得不和她住在一起,都怨你!”“我也没住到我想住的四人间,我还多花了钱,而且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我想住四人间!”我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是呀,我嘴真贱!竟然觉得另一个不想和凶凶的女生住一个房间的女生有些弱,便出口帮了她,告诉她旁边的一个寝室里是两个女生,想住四人间,但缺人……
        人家那缺人,我是缺心眼啊,那个弱弱的女生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风一般的搬走了,并且还和那个凶凶的女生说,是我告诉她的。她不知道当时那个凶凶的女生觉得是我在搞鬼,不想让她们和她住吗?不知道她觉得是我在排挤她吗?然后徒留我,看着我和她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也只能选择离开。
        之后我再碰到非要和我住双人间的女生和那个凶凶的女生,和她们打招呼,她们我不理我,问她们借纸,她们也说没有,结果在她们要用的时候,她们却拿了出来时,我的心就像被硫酸侵蚀了一样,密密麻麻的难过。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内心非常细腻,敏感的人,我为什么非要做到阳光,开朗,活泼,人缘好,学习好,做到这些,我能得到什么呢?密密麻麻的伤害?我当初究竟怎么想的呢?
        我的身体基本康复,然后国内疫情防控就突然放开了,街上在寂静了两三个月后,突然嘈杂起来,车也慢慢的多了起来,慢慢的人们都阳过了一遍,烟火气慢慢的也基本上恢复了,而我却像死在了疫情里!考试也没去参加,只是躲在黑暗的寝室里,点着外卖,刷着没有丝毫营养的视频,偶尔像变态一样,把窗帘开一条缝,看一看校园里去参加考研的学生,偶尔又像神经质一样,用被子蒙住耳朵,不想听见考试的铃声!
       考研的考试结束结束后,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躲在寝室的壳里,我必须找工作才能留在这座城市里,然后我大量的投简历到那些看起来工资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
      然后我应聘了巴奴火锅店做服务员,我打起几分精神应付了面试,之后通过面试。我心里清晰的知道,它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它也无法拯救现在状态的我,但我能去哪呢?
        支离破碎的家,随着今年10月1日,我继父的去世,变得彻底破碎,我的母亲也被我所谓的姐姐赶了出来。哪怕它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它能给足够多的钱也好。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进去后,主管给我分配的师父,非常的强势,嘴里一直念叨不停!一会儿说,那桌的骨碟该收了,那桌该加汤,那桌该添水了;一会儿说,那桌该加汤,你收骨碟干什么?你站这里干什么?脚不能停的,你知不知道?你来了几天了,你还不如××,连五桌的看不住?
         我来了三天,××比我早来四天,四天呀!人家现在也就看一桌,看一桌!我看不住五桌,你现在也就看了五桌!你现在也就看五桌!泪水总是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总是感觉她不应该那样对我,但主管又总是说出门在外,别人帮我是好心,不帮我是正常,我的师父只是唠叨了一些,心是好的。
       顾客说,你一会儿就被他们吼懵了,懵?我感觉都快被他们吼麻木了,悲伤在我的心里流淌,但我也只能挤出一个微笑说:“没事。”
        没事吗?长时间不让洗头,喷发胶,导致头皮很痒,做梦时都能想起来规训“在客人面前不能摸头发”,没事吗?被主管吼,被师父吼,吼!吼!吼……没事吗?被男主管拉手,没事吗?被男主管一直在我面前说,新衣服,新职位,就差一个新的女朋友时,没事吗?被同事搭腰,没事吗?有事,有事,我有事!我很难过,难过到压抑!我表示过反感,表示过拒绝,他们却说这都是正常,正常到我快要抑郁!
        在我不知道因为工作被吼哭过多少次,被另一位男主管揩过多少次油之后,在我的主管让我看视频,说我迎客的时候没鞠躬,让我抄“鞠躬”抄50遍时,我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辞职!辞职?我的主管只觉得我在开玩笑,说让我考虑两天!
       而我知道,我并没有开玩笑,我之前还有些犹豫,但当我看到我挺直的背变得弯曲,双肩变塌陷时,我就确定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死板的,奴役人的公司,离开这个扭曲人性的环境!
        然后我就打电话和我妈说,我要回去,去她的身边,我们一起在县城里租一个房子,我先在县城的大型超市里做小时工,等到年后再出来找工作!结果我到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